盗墓小说

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
第100页（第1页）

  宋沅叹了口气，似乎浑然没了生，只想宣泄心中积压的怨愤：&1dquo;便是这样，师尊，你与他不同的。”

  玉寒凌默了默，没来由的心中堵结：&1dquo;你以为...”

  &1dquo;我以为...我以为只是闭关出了岔子，”宋沅顿了顿，目光落在桌上的晶球上，&1dquo;直到...师尊连它也记不得了。”

  玉寒凌少有这样的时刻，在记忆中翻找一枚死物，&1dquo;小天地。”

  &1dquo;是，师尊赠我的。”

  &1dquo;仙门大比的时候，我取了第二，师尊为我高兴，赠与我的。”

  &1dquo;那时候，我知道，师尊和我一样。”

  玉寒凌从来看不上&1dquo;他”，他们之间也几乎没有交流，只知道&1dquo;他”心性有些幼稚，厌倦修行，向往安定。

  也难怪，&1dquo;他”分裂出来之时，正是父母亲溺爱，师姊兄宠爱的时候。

  也因此，后来父母兵解，自身闭关，&1dquo;他”心中沉郁，便鲜少出现了。

  &1dquo;可惜，”宋沅垂落目光，轻轻道，&1dquo;师尊记不得了，差一点师尊就会带我去见娘了，我等了好多年呢。”

  &1dquo;师尊是不是想说为什么我不问，”宋沅微微地笑了，&1dquo;还好我没问，我娘她...其实早就死了。”

  玉寒凌迟疑道：&1dquo;便是...因为这个?你对我生了怨?”

  宋沅默了默，摇摇头，&1dquo;不，我从来不怨你。”

  &1dquo;我只怪自己。”

  &1dquo;怪我没有早些开口，怪我谨慎太多，怪我无能，总叫人从我身边逃开。”

  这话本该让人有逃脱谴责的安心，可玉寒凌却无端地更加不快：&1dquo;他待你与待旁人没有什么分别，与待谢点衣，待阮呈星没有什么分别。”

  &1dquo;你的那些心思他不会理解，也绝不会接受。”

  宋沅顿了顿，才道：&1dquo;我的心思?”

  &1dquo;我明白了，不过，师尊想错了，”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，宋沅抬眼，温声道，&1dquo;那是我头一次觉，比之女子，自己更加爱慕...”

  顿了顿，他才接着道：&1dquo;总之，我原先要倾诉的话，已经没有人听了，便想，总归小像不会责骂我。”

  &1dquo;后来，我心存侥幸，以为只要治好了，师尊就回来了。”

  &1dquo;其实现在想来，其实我不曾对雪雪之外的人有过那样的不能自持。”

  玉寒凌以为他狡辩，却见他目中一片清明，言及那个道侣，甚至唇角微翘。

  &1dquo;或许我只是希望，”宋沅轻声道，&1dquo;希望有人伴我走罢了。”

  此事早也了结，根本不必多言，玉寒凌平复心绪，便冷淡道：&1dquo;你不必...”不必对我解释。

  他蓦然顿住，前言在他头脑中翻滚，显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。

  &1dquo;你...”

  心中堵结更甚，终年淡漠的眼中染上了些许怒色，几步迈至宋沅跟前，居高临下也掩不住他不快的神色。

  宋沅望着他，却在看另一个人。

  怒气一再加叠，这个认识更是令他难以忍受，眉宇压出黑沉的雷云。

  玉寒凌冷笑一声，头脑中近乎有眩晕之感，几乎察觉不到自己的语气有异：&1dquo;可笑我以为你有所悔改，原来还是冥顽不灵。”

  他见宋沅说完了那些怀念之辞后神情再度平静下来，心中愈难平，面上都不免展出冷怒。

  &1dquo;你想激怒谁?还是想为那条异种殉?”

  &1dquo;你可知，你吞的那颗心是他杀死亲弟所得?你可知，那颗心对他而言有几多诱惑?”

  玉寒凌分不清是心中是什么在作祟，只不想叫眼前人再持着他平淡的神情，一字一顿道：&1dquo;你要为他殉，可曾想过他对你是否真心?是真心爱你，还是受那颗自胞弟胸中掏出的心指使?你怎知那是情爱，而非本能诱引?”

  宋沅的神情便如他所愿地变幻起来，似乎是也了怒，要取出心中的刀匕来反击：&1dquo;住口，师尊...师尊不会说这样的话。”

  他到现在也不肯直视自己，玉寒凌上前，抻手提起他的领子，逼近一字一顿道：&1dquo;我当然不是你的好师尊，我当然不是那个懦夫，怎么，你不相信，是他主动寻的死，他想解脱，所以他忘了你的什么约，自己寻得了自由快活。”

  他眼见着宋沅的瞳眸湿润起来，苍白面颊逐渐浮上激愤带来的嫣红，以及哪怕修为恢复了些，却仍然不能推拒他的手。

  &1dquo;住口...你住口，师尊不会忘了我，不会对我...袖手不管...”

  可笑的偏执，玉寒凌不再忍耐，无知无觉地，威压荡扫出去。

  &1dquo;你以为?他不在乎你，也不在乎任何人，他恨不得当年不曾出现，与他们一同死了。”

  他已不知自己是在泄过去的还是方才的怨愤，虎口的冰凉将他稍微唤醒时，宋沅已被他的威压镇得抖。

  他病了七年，习惯使他并不反抗，而是将自己努力蜷起来，满面的病红不算，胸膛的剧烈起伏不算，泪水已经悄然流下，滴落在玉寒凌手上，可怜到了极点。

  也动人到了极点。

  &1dquo;师尊...我...我喘不过......”

  玉寒凌只觉胸口一攥，神思一晃，惊乱之下，立刻将通身威压散开，护体金光本也不伤人，只是他一时无措，使得浑身登时再无护体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