盗墓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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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张良拿出找就备好的酒水，将酒壶悬于他头顶的倒了下去，感觉到一丝清凉的赵衍果然如饥似渴的盼求起来，可当他抱着酒壶大口痛饮时却被呛得连连咳嗽。

  &1dquo;这，是酒?”

  &1dquo;怎么?”张良嘴角一扬，&1dquo;赵大人已经连酒和水的滋味都分辨不出来了?”

  赵大人?这大半壶烈酒下去赵衍本就混沌的脑袋更是不清了，他使劲摇摇头想要看清眼前这人，但张良的面容越来越模糊，连声音都开始扭曲了。这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像嬴政?不可能!赵衍仅剩的一些理智告诉他这都是幻觉，可他这脑子就是不听使唤。

  &1dquo;阿衍?”张良试探的叫了一声，看这人神色有变才又叫道：&1dquo;阿衍，你怎么不听王命擅自就行动呢?”

  擅自行动?这个人&he11ip;&he11ip;他是嬴政，是自己的主子!现在的赵衍已经理智全无，他闻言只轻声回了句：&1dquo;君上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失魂散果然奏效了，看来要拿下这人也简单得很啊。他现在肯定觉得自己是嬴政，以为在复命呢。

  &1dquo;阿衍，你还记得寡人的王命吗?”

  &1dquo;记得，我和李西垣&he11ip;&he11ip;要先跟辛眦汇合，再到王翦军中等着您。”

  李西垣，嬴政!他们两人都在?看来这收获真是不小，想不到这两人这次都会到魏都大梁参战。还真是冤家路窄，以前的种种仇怨总算有机会报了。

  &1dquo;你可还记得寡人会在何时到达大梁吗?”

  &1dquo;不&he11ip;&he11ip;不知道。”

  不知道?中了失魂散之人是不会说谎的，看来嬴政是真的没在告知时间。之后张良又询问了一些事，但没多少收获，这人虽然是嬴政的近侍可不常在宫里，对军务方面也知道得极少，一番交谈下来倒是让张良探得了诸多嬴政日常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事。这人赵衍对嬴政观察之细让张良心惊，他想不到在那样的人身边还会有这么忠心的侍从。这让他没来由的想起了萧默珩，曾几何时，他也是对&1squo;赵玦’如此的细致入微，可最后却是那样一番结果。

  &1dquo;君上，这里还不安全。”赵衍皱了皱眉，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柔软了下来：&1dquo;拿下魏国只是早晚之间，君上您为何要亲自前来呢?战场凶险，有属下跟西垣他们就够了。”

  为什么?他抬头看去，或许是被赵衍的神情所感染，张良婉声说道：&1dquo;阿衍，你尚且在魏地拼杀，我怎么能一人安坐于王都呢?”

  &1dquo;君，君上&he11ip;&he11ip;您说什么?您，不该对属下说这样的话，更不该因为属下而来到此地。”

  &1dquo;不该吗?可你就为什么应该为我做么许多呢?”

  &1dquo;属下是臣，是您的奴才，不管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”

  从燕国到中牟城，从战场到了这刑场，这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，手腕和肩膀上的伤口都可见森森白骨了。

  &1dquo;不，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张良伸手擦拭着他脸际的血痕，他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：&1dquo;我在想&he11ip;&he11ip;假若你不是我的臣子，也不用再听命于我，而只是单单做为&1squo;赵衍’这个独立自由的人，那时你还肯为了我，为了嬴政做到如此吗?”

  没想到赵衍却笑了，这人笑起来非常好看，就像是冬雪初霁一般仿佛能消融冰霜。这让张良想起了萧默珩，奇怪了，他们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，可这一时却让张良觉得相似。

  &1dquo;如果阿衍不再是您的奴才&he11ip;&he11ip;那又还能是什么呢?”赵衍的眼中满是依恋，就像一个将要被遗弃在荒原的婴儿般说道：&1dquo;阿衍是君上的东西，阿衍的一生也都是为了君上的，君上的喜怒就是我的喜怒，君上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，即便做得再多，阿衍也不会有任何怨言。更何况如今不过上阵杀敌而已，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?”

  &1dquo;你&he11ip;&he11ip;竟把自己当做我的东西?”

  &1dquo;是的，如果连君上都不要我了，那阿衍还有何面目活下去?若君上有一天厌弃了阿衍的话，还是让我来为您征战吧，就这样战死的话至少能帮到君上一点，而且也不会让您在宫里看着烦心了。”

  &1dquo;你竟是这样想的?”张良手下动作一滞，他开口，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萧默珩的问题：&1dquo;就算是被玩弄一生，你也不在意，也要决定如此吗?”

  赵衍抬头深望着他，眼中只有分分的满足：&1dquo;阿衍出身卑贱，只要还能入君上的眼，还能为君上所用就是此生大幸了。”

  &1dquo;你还真是个少有的痴人。”

  嬴政到底有何能耐，像他那样的人竟还能得到赵衍这般的深爱?

  想起之前的种种，他才觉着是自己太过年少，当年的张良对于萧默珩只是喜欢，只是依赖，因为他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宠爱包容着他，希望萧默珩纵容他的任性，希望萧默珩那般完满温柔的样子。越姒姜说得对，当年的他是个孩子，是个不懂事的大孩子。直到萧默珩死后，张良才慢慢的觉出一些爱来。但是，现在的他还要去用剩下的一辈子来深爱一个已经死去的人，张良觉得&he11ip;&he11ip;这实在是太难了。

  不知出于何种心情，张良竟问了句：&1dquo;但你说，到底什么是爱呢?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算得上爱一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