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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情感启示录之二 望断天涯路4（第1页）

是的，我又想起了艾姝。这一刻，在这趟全程5ooo公里，5o多小时才能到到达终点站的长途列车上，仿佛因为承载了我的思念与罪恶感，变得沉重了一些，让度慢了下来，使得这趟整整穿越了4个省际之间的列车全程时间，显得那么悠远漫长。

这种自从艾姝离开我以后，潜伏在内心的罪恶感，再一次因为回忆起晓格，而释放出来。正是这种罪恶感，让我一直无法直接面对晓格的感情，也无法格式化自己的“情感内存”，去全心全意地接受她。

尽管，在内心是那么地爱她，就像在她之前，我痴痴地爱着艾姝。晓格与艾姝在我心中的拉扯，在艾姝离世之前，就像一场毫无悬念的拔河比赛，在裁判吹完哨的一刹那，就快地倒向了艾姝那一端，尽管晓格那一端有“象征性”的拉力，但终究是毫无悬念，轻而易举。

但艾姝离世之后，特别是半年之后，这场拔河比赛从毫无悬念，变成了势均力敌。就像晓格那一端，突然增加了几位大臂力的选手，大幅度增加了拉力，一天天让我的心往那端靠。

与此同时，我的罪恶感也越来越严重，也让我更加地想要逃避。尽管我知道，这是一种“掩耳盗铃”似的逃避，甚至是一种不成熟的责任规避。但我却无法为自己的内心，找到一处出口。

或许是我有出口，却正因为对艾姝的思念，而无法让自己从那出去，因为那个出口，是对她的忘记。

或许，这就是我坚决要离开都城的原因，也是我坚决反对晓格一开始就坚持要与我一同离开的原因——如果与晓格一同南下去粤城，这无疑于有点像一只跳出井底的青蛙，行走到另一处时，随身带着那口它曾经“坐井观天”的井，到达目的地时，它又跳了进去。

晓格最后终于同意了不与我一同南下，因为我说只离开一年，我想自己一个人暂时离开此地，去完成自我治愈。如果一年后，我彻底走出来了，那我就回来。

这世上最动心的一句话，或许就是：我等你回来。但在这趟拥挤的南下列车上，想着晓格的话时，我却有了焦灼的情绪，以及混杂着罪恶感。

未来南下粤城的一年里，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，就像前路漫漫，你终究无法看清那一路上所有的平坦与坎坷。你只有亲自踏上去，一边往前走，一边摸着路旁边的树木去探索，才能解开与穿越其中的“迷雾”。

所以我离开之前，没有给晓格任何承诺，只留下一句：把我忘了，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。晓格当时沉默良久之后，回了一句：我想要的生活，我想我已经找到了……

我默然。

在临别之际，我把自从艾姝走后，就一直没弹奏过的吉他，转交给了晓格，并说，就留着作纪念吧。

晓格欣然接住，笑了笑说，我等着你回来后，亲自再为我弹奏那《约定》。o6.27

no.o696《每日写作本》总365o期创始于

文／萧然尘外joine11

情感启示录之二：望断天涯路4下

半年前，也就在艾姝去世后的一年零几天，我正式向医院递交辞呈，但在王主任那就被拦截了，她直接一票否决了我的辞职。因为辞职，先要所在科室主任的签字。

对于我辞职，王主任无疑是最失望的一个。她认为我是在逃避，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，医院培养了近三年，我就这样辞职一走了之，于情于理都无法被原谅。

所以，在通过深思熟虑与“妥协”后，我重新写了申请，改成了停薪留职一年，重新递交到她办公室。

这一次她依然不签字，她给的理由是，你以为医院是你家，想来就来，想回来就回来？医院是国家的，国有国法，院有院规。

我淡淡回答，我知道，那我就辞职，

我不适合呆在这了。

王主任沉默了一会儿，神情黯然地看了看我，说，你放心，艾姝虽然走了，但我会像以前一样，把你当我最疼爱的学生，把你培养出来。于公于私，我都会好好把你教出来。这也是对医院的贡献。

我内心微微一动，不知该说什么。但当她又说到艾姝的名字时，那慢慢复原的伤口，像已结痂的伤，又被划了一道，开始渗出血丝。

伊人已失，这些又有什么用？无论我在医院获得了什么，也不如艾姝在身边的一天。那时的我，还不能真正理解与明白小我与大我，小爱与大爱之间的关系。毕竟那时还年轻，惦记的是自己那“一亩三分地”的爱情。

后来的事情展（辞职一事）一波三折。我隔三差五地去找王主任，向她表达我坚持要离开都城人民医院的想法。但每次都是以她一句，好好工作，其他什么都别想等之类的话，把我挡在办公室的门外。

所以，后来，我直接绕过了她，去找了薛山清院长，提出了我停薪留职的想法。他听到我说想离开一年后的想法时，他直接打断我说，你这么想离开，是不是因为艾姝？

我迟疑了一会儿，坚定地说，是。

他看了看我的申请报告，又看了看我，说道：你进医院上班很不容易，你知道吗？

我咬了咬嘴唇，淡淡地回答：薛院长，我知道你意思。我没有不把这份工作不当一回事，我很感谢医院领导与医院对我这几年来的培训。这都是我个人的原因，要离开医院的。

薛院长放下了申请表，又看了看我，语重心长地对说道：你是我们医院最后一批免试入医院编制的毕业生，以后的学生要进来，都要通过考试才能进来，而且还是编外。这也是以后的国家政策，有编制，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干部。

我知道。我简短地回答道。

所以，你还要辞职吗？他问道。

嗯。

薛院长双手交叉合拢，身体向办公椅背靠去，沉默了一会儿说：你母亲的表哥，是我大学同学，你知道的，他在市防疫站，他向我举荐了你，所以在你们那一届大学生当中，我选中了你。你明白吗？

我抬头看了看他，神情惊讶地说，这事我不知情，我只听说过我母亲说过有个亲戚在卫生系统工作……抱歉，薛院长，我让你失望了。

薛院长身体再次回到办公桌前，双手合成金字塔状，慈祥地笑了笑说，我不是说你靠关系进来的，我是想告诉你，你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。通过你在医院的这几年工作表现来看，我与你表舅没有看错人。

所以，我想先办停薪留职，离开一年后再回医院。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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